2011-09-28

玩具電話背後的秘密

上篇提及我們帶葉閃到母嬰健康院時,姑娘問葉閃懂得玩玩具電話未,我不明白姑娘問這問題的意思。後來有朋友提醒我,小孩玩玩具電話其實也是一個測試項目,測試小孩是否懂得想像遊戲,即是將一件假的東西當作真的來玩,例如扮食玩具食物。換言之,小孩知道那是假的,但仍模仿成人的行為來當真的使用那玩具。
認知發展
二歲的孩子是充滿想像力的,他會有一些象徵性的行為或想像的遊戲,例如拿起玩具電話假裝給奶奶撥電話或假裝拿空碗餵洋娃娃吃東西等,當你看到他爬上椅子,在水龍頭前把手弄濕時,別急著罵他,很可能他只是在假裝模仿妳洗碗而已。
(原文連結:http://www.yourfamily.com.tw/Education2-4.html
朋友的提醒非常好,當頭棒喝叫醒我們這些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讀過下書的父母。(雖然如果護士姑娘當天願意詳細解釋問題背後的理念,我們這些父母可以學得更多。)

我想,做父母的確需要虛心一點,持續進修,不斷學習關於育兒的知道。嘩,仲辛苦過去讀 master 啊!


2011-09-25

葉閃你懂得玩玩具電話未?


每次帶葉閃去母嬰健康院檢查,我總是想與護士姑娘見面的情況、與及她們問的問題逐一記下來,因為有些的確幾好笑。

今次是葉閃一歲的健康檢查,大概都是做一些活動了解葉閃的成長情況是否「正常」。

姑娘一見葉閃,就拿出專為嬰兒而設的兩粒星星餅,放一粒在葉閃右手邊。葉閃有點猶疑,因為他不認識這姑娘,但她一來就給他餅,他望望我們,好像想問我們到底應否伸手取餅。

我知道這是「測試右手」,於是指著星星餅引導葉閃叫著「葉閃,星星餅啊!」為食的葉閃才夠膽伸手取那粒星星餅。

葉閃剛放入口,還未吞下星星餅,姑娘又拿出第二粒星星,放在葉閃的左手邊。我又知道這次「測試左手」,又重覆「星星餅啊!」

可是,當葉閃的口還在食第一粒的時候,他是不會貪吃第二粒星星餅的,這是他的飲食習慣。我想:難道這樣就不合格? 姑娘也即時向我們擺動姆指與食指,問:「bb 不懂用左手這兩隻手指嗎?」

「他是吃完第一粒才取第二粒的。」閃嫲帶點尷尬回應。Hey,每個 bb 也有自己的飲食習慣嘛!--我心裡想。

姑娘沒耐性等葉閃吃完第一粒,接著又問葉閃玩過甚麼甚麼玩具啊,是否懂得做某些動作啊之類這些基本問題。有些葉閃做到,有些葉閃做不到。不過我又不用太擔心:每個 bb 的學習時間不同吧,總有些事情快,總有些事情慢。

然而姑娘問了一題最令我摸不著頭腦的問題是:「bb 懂得玩玩具電話未?」

「下?!」我和閃嫲當下第一個反應也不懂回應。何故是玩具電話這一種玩具呢?

然後姑娘右手扮成一個電話的手勢,放在右耳邊,再解釋:「即是把玩具電話放在耳邊扮聽電話呢~」

我望望閃嫲,大家交換眼神,腦內不斷掠過葉閃玩玩具電話的情景,但的確從未見他「聽電話」。遲疑兩秒後,我才說:「他不懂啊。」

姑娘的表情有點錯愕,好像難以相信一個會走路的小孩竟然不懂玩玩具電話:「你們家裡沒有玩具電話嗎?」

「有啊,只是沒有教他聽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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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回家途中,我和閃嫲又說起「玩具電話」一事。

「我知道葉閃為何不會聽電話了!」葉閃的經理人閃嫲像偵探一樣:「因為我們都沒有在他面前『聽電話』。」

對!我們都是用 speaker 或 hand-free 較多,都沒有把電話放在耳邊講電話!其餘時間更只在捽電話和影相!(iPhone 後遺症!) 連葉閃也有 SimPhone (iPhone 仿製品),而他看得太多人在捽電話,他也只會用手指捽電話,從不知道電話是放在耳邊的!!

「可能將來姑娘要 update 一下,問問家裡的小孩是否懂捽電話!」閃嫲還真會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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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我好認真觀察葉閃到底懂甚麼。

他懂得從電腦拔出 speaker 接駁電腦的線,然後研究如何把 speaker 的線插回那個只有幾 mm 的小孔裡。

他懂得入廁所取了洗衣籃的污糟衫,然後走入睡房用污糟衫抹地。

他懂得食飯的時候,把跌在口水肩的幾粒飯,逐粒逐粒拾回放入口。

他懂得在我抱他的時候,搶我的眼鏡,或伸手指塞入我的鼻孔中。

他懂得經過風扇的時候,提起左腳跨過地上的電線;放下左腳後,再提右腳跨過,然後成功跨過電線。

其實姑娘問有關葉閃懂不懂的事,如模仿、運用小手指肌肉等,他沒有如衛生署的指引做到某些特定動作,但用他的喜好及方法表示給我們他已做到。

如果,下次姑娘問我們「葉閃懂甚麼?」,既可更人性化了解小孩的性格及生長情況,而我也會有很多騎哩的樂事與她分享。


葉閃的玩具電話 SimPhone。
(阿米高自家手作)
後續:玩具電話背後的秘密

2011-09-15

生存是怎樣的一回事


葉閃一歲了,這一年來時間過得很快。

有人說要為小孩每天拍一張相片,因為他的樣子每天都會有變化,而我真的幾乎每天都為他拍下相片。近日重看這些相片,看著他這一年來樣子的變化,曾經有刻像梁朝偉,也有刻像哥哥,但至近日 chok 到像林峯,真是可惜也 ... 哈哈哈哈。

看著葉閃由初生時甚麼都不懂,只懂得哭、吃和睡,到五個月學轉身,六個月學坐著,七個月學站立,十一個月學走路;那十隻小手指由最初觸摸玩具,到捉住玩具,至近日懂得撩我鼻孔和開 Mac 機 (!!!);這一步步的過程,提醒我原來我們最初來到世界是怎樣走過來的:無論是郁動小尾指,或是踏步向前走,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其實是在我們小小小時候,也要下過一番功夫,才學會這些小動作。於是,我覺得陪著葉閃長大的同時,我也重新學習何謂生活,好像自己由初生重頭開始過一樣。

據說小孩要到學會說話的時候才有記憶(我指是到長大後仍記得的事),換言之,其實葉閃長大後是記不起這一年來我們的經歷,包括我們一起坐飛機去檳城、與 Larau 去香港的馬爾代夫(我在 couchsurfing 認識的女生,葉閃很喜歡她,不斷叫 "lau lau lau lau lau")、一起學習坐企走的點點滴滴!於是,我時常覺得,在這一年來,其實不是我們陪葉閃,而是他來到這個世界陪我們的,為我們的世界帶點歡樂,也重新喚起我們生存是怎樣的一回事,每一天也以天真的笑臉為我們的生活打打氣!

葉閃,我真的愈來愈喜歡你。感謝你。

葉閃一歲時,我為他做了一個哈哈笑生日水果蛋糕。
(但沒有蛋糕的,哈哈)

2011-09-13

如果你愛我




如果你愛我
作詞:周耀輝 作曲:梁基爵 編曲:梁基爵

在這一刻 讓我於高處跌下
而無懼怕 如你愛我
用你的方法承受承受我嗎
但你沒有答話 相信仍在尋覓對白
有些細沙 令一室空氣現在混濁了吧
難得一刻 讓我將真心相透露如同病發
如你愛我 用你的一切明白明白我嗎
但我沒有說話 不算疲累
仍舊坐下 轉一個彎
讓灰色知覺慢慢如微塵降下

* 知不知這份愛搖動時 便發現心的層次
這關係 今天美麗未如從前 還有沒有意思
知不知我為你沉下時 在發問我願不願意
這關係 一些缺憾造成懷疑 不著痕跡地情變 *

讓你讓我愛吧 相對時候仍未太壞
抹一抹它 飛的終會慢慢如微塵降下

相親相愛直至搖動時 便發現心的層次
這關係 今天美麗未如從前 還有沒有意思
不知不覺直至沉下時 在發問你願不願見
這關係 怎麼接受未如從前 不斷回憶著情意

2011-09-01

我遇上一位巴勒斯坦的朋友


「有一天,當你如常返屋企,點知一開門就發現有一個人坐o係你張梳化,食緊你的薯片, 睇緊你既電視;但你完全唔識呢個人。佢突然企起身,驚訝問你 "你係邊個?點解有我屋企鎖匙?" 你覺得好奇怪,你又問佢 "你係邊個?點解你可以入黎我屋企?" 然後你們二人不斷說這個是自己的家。你會怎樣做?」

某次我參加「以巴衝突」參與式戲劇工作坊時,主持人說了這一個故事,來述說以巴的關係。

那時我才明白,原來電視上一直看到的「以巴衝突」,他們爭拗不休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因著歷史的各種原因,以色列人 (猶太人) 和巴勒斯坦人 (阿拉伯人) 都認為「那個地方」是他們自己自古以來的家(國);所以為著「正義」,要不惜一切奪回這個「家」。

那次工作坊令無知的我對「以巴衝突」產生不少深切的感受,回家後來我再 google map 一下這個「巴」是一個怎樣的地方。然而,我在地圖上,卻找不到巴勒斯坦這個「國家」。於是,我又 click 入偉大的 wiki,粗略地明白為何它不會在地圖上出現,也認識到這個國家與以色列之間的衝突。

只是,我一如善忘的香港人,幾天後就記不起了。

直至最近,工作上遇上一位來自巴勒斯坦的劇場朋友 Edward,我才真的算得上對巴勒斯坦稍為認識。

Edward 是一位積極推動論壇劇場的朋友,我們聚面,當然少不免說起戲劇教育的事,包括上述提及那次「以巴衝突」工作坊的事。那次工作坊是以戲劇教育的手法,以一個故事/文本 (pretext) 創作戲劇情境,然後參加者(即我們)參與劇場,感受「衝突」是怎樣的一回事之外,還要扮演角色為主角作出抉擇。

當我們告訴 Edward,那故事的主角是一位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所生的男孩(即混血兒),Edward 即時大叫「無可能」(他的表情還幾乎要說我們 Ridiculous!),他斬釘截鐵說一句「We are not family!」他立場堅定地反對我們這個可能性時,我突然意識到身在香港的我們對地球另一方的世界是幾無知。同時,當我發現香港做了一個巴勒斯坦人認為「不可能」的前設時,令我非常警惕自己:到底做藝術的人,有多深入了解這個議題?因為,一個人的演出,正正影響著幾十人的觀點。

Edward 也分享他們的演出 48 minutes for Palestine。那演出與上述那工作坊主持人說的故事相若,也是以「家」比喻那個「地區」。然而不同的是,那演出是明確是站在巴勒斯坦的角度出發,一位穿著西裝的男演員(象徵西方)突然走入一位女演員(象徵巴勒斯坦)的家,當中發生不少肢體上的衝突,整整 48 分鐘的演出就是表現這種衝突,最後男演員成功霸佔了那個家。

Edward 引述演後的座談環節上,他問觀眾如何解決。有觀眾實在太生氣,不禁直言要殺死那男人。Edward 回應那觀眾「那你豈不是變成恐怖分子?」就是藉著這些演出及座談,Edward 希望大眾可以討論巴勒斯坦所面對的問題。

我身旁的朋友 G 不禁直言:「你們以這種形式述說歷史,會否更加深兩國之間的仇恨?」Edward 沒有正面回應,只是重覆他們希望以劇場引起討論,希望解決問題。

但是,真的可以解決問題嗎?我看完 48 minutes for Palestine 之後,也只是像 G 所說,走入巴勒斯坦的角度,同情巴勒斯坦的處境;但是,「如何解決問題」這種好像由理性層面的事,我卻甚麼也想不起來。

當 Edward 說以前他們出產的橙會有 Palestine 一字,而現在被刪去 Palestine。除了無奈,還可以怎樣?我們只有苦笑置之。

事後,較熟悉以巴衝突的朋友 G 私下對我說,其實 Edward 所表達的感受或觀點,以色列人也是這樣認為對方侵佔自己的家的。我當下很 shock,因為無知的我那刻根本無法梳理那段複雜的歷史,只有順著藝術家說甚麼走的。

當我們說「作者已死」,觀眾會再閱讀作品的時候,有幾多人好像我一樣,根本沒有足夠的「常識」、帶點批判性思維去理解作品呢?即使我們常說藝術擁有開放性,容讓觀眾主動表達意見。然而做藝術不是沒有 agenda 的,所有作者都有自已強烈的想法,當我們帶有前設去創作的時候,其實作者會否有足夠的敏感度、小心翼翼去處理自己在 shape 觀眾的看法呢?

愈發現自己的無知,愈發現這世界的複雜,我更有種窒息的感覺,也搞不清人/藝術是應該要怎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