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2

[草稿] Arabiantanta : The leading design centre in the Baltic Sea Area





這裡是 Helsinki 的 Arabiantanta,本來是一個舊的工業區,但工業沒落後,巿政府近年把它轉型,想打造成「The leading design centre in the Baltic Sea Area」。這個轉型計劃,由政府、藝術大學及幾個私人建築公司成立的獨立公司負責,而政府是最大股東。最有趣的是,city planning department 規定須預留 1-2% 的建築費用作 public art。那裡主要為居民,附近還有藝術大學、博物館、art library、design shops 等,還有一個無敵大海景的長廊公園。我在 walking tour 之前聽到上述簡介,又即時聯想到香港的西九,當然西九還要大還有商業及其他部分。

前幾天研究這區的博士生帶我們逛這區,那是平日的下午十二點半。我最大的發現是:public art 比途人還要多,那並非因為 public art 真的很多(大概10個左右),而是途人真的很少。整個區被規劃成主要居民,幾乎連商店也沒有,只有一間餐廳。在街上走,幾乎只有看到居民大廈的閘門,和他們的露台。街上沒有「交流」的感覺。

我覺得有點可惜,public art 的原意是好,但是甚少路人,public art 好像失去了它的 public audience ...

http://www.arabiahelsinki.fi/

[草稿] Cultural Districts


前幾天在 Urban Studies 的課上,Anne Haila 老師說起 Cultural Districts,我即時聯想起香港的 West Kowloon Cultural Districts,然後問 Helsinki 可有例子。她給了我兩個地方的名字 Punavori 與 Kaakrinkaupunki,異常興奮的我回家後便 google 一下,但失望地發現原來我已經去過,那是一個比九龍城還要小的區,那好幾條居民與商業的街道裡滿佈由不同機構開設的 gallery、中小型的 theatre;我還以為是一個像西九文化區這麼大,或至少有甚麼好幾個大型的文化場館聚集在同一個地區。那刻我才發現我有一個根深柢固的錯誤觀念,Cultural Districts 也不一定是像西九那種一次過有十幾個文化場館、由上而下從新規劃的區域。

Anne 老師介紹有關 Cultural District 的文章:
Cultural Districts, Property Rights and Sustainable Economic Growth (Walter Santagata)

2012-10-26

身體


身體 長滿了又痕又腫的紅點
她 被粉紅的兵團侵襲
她 被圈畫了大大小小的侵據點
她 已不在屬於我

我 快要發狂
恨不得 即時向你們宣戰!!


2012-10-23

芬蘭兒童藝術(一):陪兩歲孩子看電影 Baby Kino

戲院可以容許觀眾大笑,但有甚麼戲院可以容許觀眾大叫和哭呢?

我和老公結婚前常常去看電影的,但自從葉閃出生以後,看電影成為了我們非常難得的娛樂,因為我們不可能帶著兒子葉閃去看電影,每次均要找人照顧葉閃才可踏進戲院。後來葉閃慢慢長大,我也很想與他分享電影的樂趣,可是它只有兩歲,當然進不了電影院,也未必適合看那些電影。然而,上個周末我們去了看電影,葉閃才是主角,我們只是陪同他的照顧者--這是 Baby Kino,那是為了 0-3 歲而設的電影。

「0 歲也可以看電影?」雖然我自己也是從事藝術教育,但出發前我心裡的確有這個疑問。來到 Baby Kino,當我見到不少父母帶著一大一小的孩子,大的是 2-3 歲,小的是 0-1 歲,我便明白這個「0-3歲」的意思:0-3 歲的認知差異不算太大,他們可一同參與活動,這也方便育有兩個孩子的家長照顧他們,而場內的家長也明白 0-3 歲的小孩仍會隨時大叫、大笑和大哭,所以即使小孩突然發出很大的叫聲,大家也會互相遷就和體諒。

Baby Kino 在 Annantalo 內的 Studio Anna 內舉行。Annantalo 是一種類似社區中心的文化場所,"talo" 是「大樓」的意思,Annantalo 是附屬於 City of Helsinki Cultural Office 的其中一座大樓,而它也較多針對兒童的藝術教育活動。芬蘭的社區中心會為 3 歲以下的幼童舉辦文藝活動,例如最常見的是說故事,又或是戲劇、音樂、皮影戲等,可見芬蘭會視幼童也是「個體」,為他們提供合適的活動。3 歲以下的幼童最大特徵是他們「停不了」,一是手腳停不了會走來走去,或是口停不了會不斷說話,可集中專注的時間也較短;但這不代表他們無法參與活動,只要活動的內容及長度合適,參與活動也是他們學習社交的機會之一;而我們這些抱住嬰兒或帶住幼童的家長,也可與孩子有多個機會接觸文化藝術。芬蘭政府很鼓勵父母在家照顧 3 歲以下的小孩,設有「居家育兒津貼」,現金資助那些沒有送小孩到 day care centre、選擇自己照顧小孩的父母,而這類以 0-3 歲小孩為對象的文藝活動,也是支援這些選擇居家育兒的父母。

說回 Baby Kino,Studio Anna 當然不是一間擁有幾百個豪華座位、16:9 大熒幕的電影院吧。它只是一間約 500 平方呎的黑房,地上放滿軟墊,以一個普通的熒幕與 projector 播放動畫電影,還有光線微弱的座地燈,以免房間太黑令小孩失去安全感。但別少看這間設施簡單的房間,房內坐滿了三十多個 0-5 歲小孩,有些家長更與小孩一同趟在軟墊上觀看動畫,又在他們耳邊描述內容。那些動畫的對白甚少,主要以輕鬆的音樂作配樂;故事大多是幽默有趣的簡單情節,例如圖中那隻小狗好想往一個小島,但被島上的動物拒絕,用不同的方法把小狗趕走。每段動畫也只是 5-10 分鐘,很適合這個年紀的幼童的專注力。最重要的是那個輕鬆的氣氛,沒有固定座位的限制,小孩喜歡坐便坐,喜歡趟著便趟著,喜歡笑便笑,喜歡聊天便聊天,有些媽媽也在房內餵母乳;葉閃最初時還不太專注,在那邊坐幾分鐘又爬過另一邊,坐幾分鐘後又爬往另一邊,也沒有人阻止。而大部分大小觀眾也是專注的望住熒幕,期待主角下一秒會怎樣。葉閃當然也看得很開心吧。


Baby Kino (Annantalo, Helsinki, 2012)

曾經在某些吹水會上,有人問西九要建怎樣的設施推行藝術教育,也建議過興建兒童劇院或針對兒童的文化設施。身為一子之母的我既是半個用家,我當然是舉腳非常贊成。不過即使西九現在沒有兒童劇院,或至少香港暫時仍未有兒童劇場,大家仍可善用現有的文化設施,設計針對不同年齡層的兒童的藝術活動。硬件是「死」的,但創意是「生」的,重要的是有否看到兒童的需要。就算一間小黑房,也可變成電影院吧。




2012-10-11

我總能碰上快樂

每隔一段時間,當我心裡煩擾不安的時候,我便想起 John Fung 這段獨白,心裡讀過一遍又一遍來安撫自己:
很多時快樂都離我很遠,直到一個晚上,我在夢中對自己說:「你現在還不快樂,還要等到何時呢?」醒了,真的,還要等到何時呢?我開始學跳 Tango、彈結他,還組了一支叫 'What Band' 的樂隊,也當起義工,用可以付出可以有的能力、力量去貢獻,去服務。在那裡,我總能碰上快樂。(John Fung,《樓花》)
一個攝影師,成為攝影師之前曾從事過二十種不同行業。

人生,的確是充滿可能性,重要的是有否捉緊每個時刻去享受、去學習、去追求。


樓花(攝影師:馮建中)


馮建中個人與作品簡介



2012-09-30

在芬蘭一個月了


身在異地,但我每晚在家也是煮香港的菜式,讀香港的新聞,當然也是與香港的人溝通。

當然現在只是一個月,我仍處於面對新環境新文化的狀態,還未適應好多事情。單是要陪葉閃適應新環境、添置新居與預寒衣物、開學趕課等個人事務已經疲於奔命,沒有抽出半點閒情認真關心芬蘭發生的大小二事。

我自己也不禁反問自己一句:「哈,那你來芬蘭到底為何?」

生活的節奏開始逐步回復正常,我也開始留意芬蘭的大小事,八卦社區有甚麼事發生,還有關心我有興趣的議題。不過,不懂芬蘭語的確是一個障礙。雖則有英語報紙,但報紙不會報導所有你有興趣的議題,正如我在以前工作的機構也只能提供低度的英語翻譯,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應該好好改善(可惜人手永遠不夠!)。

街上貼的海報、路牌全都只有芬蘭語及瑞典語(官方語言),不會半句芬蘭語,真是要靠看圖及google translate,否則與文盲沒太大分別。我已學了好幾堂芬蘭語,還會說一句 kiitos(多謝)。幸好英文雖不是芬蘭官方語言,但普遍芬蘭人也會說英語(而且還很流利),在這裡生活也不算太難。

今晚是迎月,我們到了一個類似社區中心的機構CAISA,參與他們主辦的一個慶祝中秋節的活動「月見Asian Moon Festival」。意想不到的是,門外接待處的是日本與南韓的文化機構,而場內有一半是芬蘭人/非亞裔人(單憑外表很難猜到國藉吧),而主持說的也是芬蘭語──那是給芬蘭人了解「中秋節」的活動吧。除了芬蘭人,日本人與南韓人也不少,而「月見」這本來就是日本人對「中秋節」的稱呼。但有趣的是,台上沒有任何日本與南韓的活動,反而表演包括彈古箏(唱英語歌)、舞獅、演帝女花、唱國語 pop songs 和讀芬蘭語的詩(!?)──混雜地展示華人地區的各類文化 icon,提供一個「歡樂今宵」的晚上。這場表演即時令我記起我在香港看過一些獵奇式的南亞裔表演,你會見到「民族服飾」、「民俗音樂」、「傳統舞蹈」,但情感的交流很少,也不知道內容是甚麼。也許全球的「社區中心」活動的內容也是這樣「簡單」吧。

「文化」真是一個有趣的事。我整晚總覺得「好笑」的是,原來海外的華人會選擇這樣呈現自己的「文化」。如果我要向人介紹我的身份與文化時,我又會選擇甚麼呢?我應該會選擇電影和煮飯,因為港產片最能反映香港的城巿節奏與景觀,而美食當然是快樂的文化交流吧,哈哈哈。

芬蘭華人演的《帝女花》

來到芬蘭剛滿一個月了,而我十月初便有考試──因為我讀的 University of Helsinki 每個學年分四個period,每課星期便完結要考試。我剛剛適應好節奏,下周便要考試啊!祝我考試順利,不用肥佬再讀吧!嘻嘻!

2012-09-26

堆沙的秘密

九、十月是香港育有兩歲小孩的父母痛苦的月份,因為要為小孩報讀幼稚園;先不計如何找一間好學校,單是排隊報名已令人煩惱。

懶惰媽媽我卻逃之夭夭,帶住葉閃跑到芬蘭留學去,暫時避過在香港爭位一劫。在芬蘭報讀公立的幼兒園(他們稱為 day care centre)並不需排隊,只要提供住址,政府便派一間最接近住圵的幼兒園,最重要的是讓小孩以最短的路程上學。

葉閃的學校距離我家約 20 分鐘步行的路程,名叫 Lemmikki。面積細細的 Lemmikki 外表不像一間學校,反而像一間私人住宅,屋前有一個大花園。據學校老師所說,Lemmikki 比一般學校較少班別,只有三班,分別名為 Reppulit, Boffinit, Mesikersat -- 這三個名字源自於小說 Lord of the Rings。葉閃在年齡群最小(1-3歲)、與及人數最少 (15人) 的那班 Reppulit。 

Reppulit 的學生年紀很小,所以他們最「悠閒」,基本上每天上學吃完便玩、玩完便吃、吃完便睡、睡醒又玩等放學。Reppulit 每天的主打活動有兩個,第一個是在室內自由活動,第二個在戶外自由活動。他們的「活動」真的是「活」與「動」,那就是自由地走來走去,隨意選他們喜歡的玩具來玩。

他們室內活動的空間有兩間大房,猶如家裡的睡房與客廳。「客廳」設有桌和椅,讓小孩吃飯和做勞作,還有好幾個玩具架與迷你波波池。「睡房」是他們睡覺的地方,但他們未睡覺的時候,床便疊起放在一旁;房內也放置大量玩具和圖書,另有一個小角落模仿一間「屋」,設有小閘門及小客廳,內裡有很多供小孩模仿的東西,例如迷你廚具、假寶寶(讓他們模仿照顧小孩童)、服裝等,完全滿足小孩愛模仿的慾望。

戶外活動是每天必做的事,即使下雨、冬天太陽未到、或氣溫低至零度以下,幼稚園還是帶小孩到戶外活動。至於戶外活動的空間便是香港最常見的「戶外遊樂場」,有滑梯、韆鞦之類;唯一與香港最不同之處,便是有一個很大的堆沙池。

別小看那個堆沙池,基本上芬蘭大部分供兒童使用的公園都設有堆沙池。最初我都不明白堆沙池有何重要,但慢慢發現,原來像葉閃這種年紀 (2-3歲) 的小孩都很喜歡堆沙的。戶外活動時間一到,老師便幫每個小孩穿好衣服,然後便帶他們到戶外,並打開儲物室的門,讓小孩自行到儲物室選擇喜歡的堆沙用具。

葉閃以前在香港是不多玩沙的,怕污糟的他到沙灘也不多玩沙。在首兩三天,葉閃不懂得玩沙,只是不斷來回儲物室與淮沙池,把儲物室的用具一件一件搬運出來;他的快樂並非玩沙,只是搬運物資,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堆沙工具有何用。但是後來,葉閃開始觀察其他小孩如何使用那些工具,於是,他也開始模仿其他小孩使用工具,再沒有走來走去,只是專心學習使用手上的工具。2-3歲的小孩發展四肢與肌肉是很重要的,堆沙會用上很多不同的工具,在過程中他們學習運用手臂、手腕、大腿等大肌肉,與及平衡力等。

堆沙池雖沒有一個固定的教學流程,但是這堆沙池的空間給予葉閃學習觀察別人的機會,也讓葉閃學習模仿別人和探索新事物。曾在香港幼稚園工作的閃嫲說,Lemmikki 部分玩具香港也是有的,但香港的老師大多會在你面前試範,並在非常安全的情況下讓小孩逐個逐個試玩。在芬蘭不同的是,老師並沒有要求所有學生玩甚麼,也不會刻意教學生玩哪件用具,只是站在旁邊觀察小孩,任由他們自由活動、自由學習,在有需要時才會介入小孩的活動。

又有一次,畫畫的時間已經完結,但這個時候葉閃才說他想畫畫。老師並沒有阻止,把閃閃帶到供小孩畫畫的桌上,拿出閃閃的簿讓他慢慢畫。閃嫲說若是在香港,大多數老師都會要求學生跟老師已設定的活動編排,很少會讓學生繼續畫。

我想,芬蘭幼稚園的活動也不是甚麼新奇活動,大概香港必定也有相近或一樣的活動。但是,芬蘭幼兒教育最出名的,並不是甚麼豐富的教學流程,最重要的是培養小孩學習的主動性吧。

P.S. 除了上述自由活動以外,當然還有小組活動或群體活動,有機會再詳談。

2012-09-25

葉閃要返學學學...


昨晚我們晚飯的時候,與葉閃談起「要返學」,他突然兩眼紅紅,想哭的說「要返學學學… 要返學學學…」,然後一臉快要流眼淚的樣子,很不開心。

這個星期我們暫停了葉閃返 day care。因為他在day care裡只是不停大哭,哭到累便睡著,醒來又不吃飯等我們來接他。我們知道他是失去了安全感,再放他到day care centre也不會有甚麼改善。我們與一位在香港任幼稚園校長的朋友談過葉閃的情況後,便決定暫停一週,與day care centre商量新方法後再繼續。沒有上day care的葉閃,天天與閃嫲在一起,去草地玩啊,去超巿購物啊,當然非常之開心。

我們向day care centre建議延長閃嫲陪葉閃返學的時間,由過去隔天改為每天返學,好讓葉閃盡早適應;day care那邊也同意並願意配合。於是,我們下週又重頭與葉閃開始學習適應──一個大挑戰呢!


2012-09-16

初到芬蘭:晴雨不定

原來我到了芬蘭只是十多天,但感覺已經過了一個月。

芬蘭的天氣變化很大,早上醒來的時候雖然很清涼,但大多是陽光普照,然而到了下午有時會烏雲密佈又刮風又下雨,一小時後又突然停雨放晴… 而我這十多天的心情也像天氣一樣大起大落。

原定計劃閃嫲會與我同步到芬蘭,逗留三個月協助葉閃適應新環境;但最後她未能買到機票與我同步出發,遲兩天才到芬蘭。然而我到芬蘭的第二天已經要全天要上orientation,於是我唯有把閃閃整天放在day care裡。粗心大意的我竟沒有想到,那是一個很錯誤的決定。

對於葉閃來說,他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第二天就與媽媽分開一整天,心裡當然很不好受。我把他送到day care準備離開之時,葉閃還未知道這是甚麼的一回事,還好奇day care裡各樣新奇的玩具。但是,當他見到我從大門離開,他就不斷拍窗說要與我離開,怎料我愈走愈遠,他心裡便開始著急… 那天下午我接他放學時,因為我迷路,結果在day care centre關門前的最後五分鐘才趕到,距離校門五百米我已經聽到小孩的哭聲──想不到那是平日不常哭的葉閃的哭聲,他已在校門等了很久等我回來接他!

翌日,我又要上全天orientation。今次,早上一到day care centre門口,葉閃已經意識到我會離開,不斷大哭不斷叫「媽啊媽啊媽啊」,最後老師要攬住他我才能離開。這天,葉閃幾乎全哭,連午飯也沒有怎麼吃,不斷拖住老師的手走向校門,期待我回來接他。放學時一見到我和剛到埗的閃嫲,當然又是一臉鼻涕與眼淚。

捱過了那兩天痛苦的day care,我終於有時間陪葉閃了,但葉閃明顯已少了安全感,每時每刻都要「監視」我的去向,若我不在他面前便大叫「媽媽」──在香港的他絶對是不會這樣的。晚上他又睡得不好,時常嚷著「飲奶飲奶」,因為躲在我懷裡飲奶是他取得安全感的主要來源──然而在香港的他其實早已戒掉夜奶。後來我們離開couch surfing友人Anri的家遷入自己的新居,新居裡甚麼家具也沒有,空蕩蕩的一間屋令他沒有「家」的感覺,他不斷說要離開,好像想返回香港的家。

忘了第幾晚,半夜他又醒過來嚷著要飲奶,我和閃嫲已決定不再餵奶,結果葉閃彈起來又跳又叫,不斷在屋內走來走去嚎哭,無論我們拿著甚麼去哄他,他都一手掉到地上,甚至衝入廁所掉進馬桶內,連他心愛的叮噹衫他也豪不猶豫掉進馬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葉閃發這麼大的脾氣,也不知道怎樣安慰他,當閃嫲抱住他哄他再入睡時,我縮在一角,我心裡害怕得很,我知道他不快樂但他不懂表達。

當大家說我帶住兒子去北歐留學好型,但實情是我的壓力好大。我既要一人申請全屋所有人的簽證機票保險,又要張羅各人在芬蘭的需要,每時每刻腦袋都不斷轉轉轉,連發夢都不斷想想想,實在很累;而葉閃與葉生能否適應北歐生活也是我最關注的事。葉閃那晚發了很大很大的脾氣,與及他整天都失去安全感,令我也不禁問向己:「我是否高估了一個兩歲的小孩適應新環境的能力?我這樣帶他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是否很自私?」我真的在想,要是他不適應,我們是否要回香港了吧?

那晚之後,我和閃嫲好清楚首要處理的不是添置新居用品等事,而是處理葉閃的情緒,如何重建他的安全感。翌日,我們把葉閃的玩具和衫褲全都拿出來,重建他的「閃閃遊戲角」,又抽時間陪他到附近草地散步,晚上與他讀書和聊天、與婆婆和爸爸玩視像電話,至少讓他感受到「快樂」,而不再是陌生與不安。

小孩是很簡單和直接的,你對他好,他自然感受得到。經過我和閃嫲的努力,閃閃也開始願意觀察新環境,也不斷說話表達自己,那是好預兆。不知道是否因為芬蘭天氣冷的關係,葉閃胃口變得非常好。以前在香港,他每次吃飯總是分心,吃一個小時還未完;但到芬蘭之後,不斷大叫「我要飯!我要飯!」,無論吃飯甚或食藥都非常合作,又主動又自律自己吃飯,二十分鐘便搞掂。有時更吃了兩碗飯,吃得比閃嫲還要多!他廣東話更進步神速,離港前我們帶他去母嬰健康院時,護士說他只懂說單字名詞、不懂說動詞、說話能力較弱;但他到芬蘭後卻不斷說話,連句子「我要點點點」他都懂得說!

在這裡短短十多天,葉閃轉變也很大,他好像也與我一樣學習堅強,努力面對新環境。但願,那只不過是「萬事起頭難」,雨過天晴後便會看到彩虹。


第一天返 Day Care 的閃閃一見我離開便拍窗要跟我走。

有天閃閃與閃嫲在家裡附近散步,閃閃在地上發現了蘋果,我們才知道原來這裡有很多蘋果樹!

原本閃閃應與其他小孩一同吃午飯的,但他一直哭也不吃飯,直至我們來接他放學,他才願意吃飯。

雖然時晴時雨,但是雨過天晴後便看到彩虹。

2012-07-14

教閃如何去小便


其實早於葉閃一歲多時,閃嫲已叮囑我,早晚要與葉閃開始建立去廁所屙尿的習慣。晚上臨睡前帶葉閃去廁所屙尿當然容易吧,我們與他刷牙後便如廁的。但是,至於早上的習慣,由於每天早上我都比葉閃遲起身(正確來說是他醒來叫我起床的),懶洋洋的我實在懶床良久也沒有即時帶葉閃如廁,他醒來時自然會把尿撒在尿片上。

至一歲半時,閃嫲已在日頭時段與葉閃建立如廁習慣,例如每一小時主動帶他去廁所,食飯後二十分鐘左右又去廁所,又教閃閃說「尿尿」等。在這些完美的訓練之下,葉閃兩個星期內已明白「去廁所」的概念,更成功在午睡醒來時,尿片還是乾爽的,走到廁所才屙尿。

當你看到你的兒子這麼聰明和勤力學會一個良好習慣,身為母親的我當然不敢怠慢,開始逼自己起床帶葉閃去廁所屙尿。更有趣的是,葉閃太理解我是懶床的,有時他更主動爬落床,手指指廁所,大叫「呢度呢度」,開聲要我起床帶他如廁。於是,葉閃也成功地為母親戒掉懶床的習慣(或帶他屙尿後才再懶床吧)。

不過,葉閃還是小孩,也會有忍不住、來不及去廁所便在廳中屙尿的時候(所謂的「賴尿」)。有次,他屙濕了褲仔,便突然嚎哭起來,儘管沒有人笑他,但他好像也明白這一件事是一種羞恥。


也有些時候,葉閃其實是愛去廁所玩水玩沖廁,報假案說「尿尿」,但其實想按制沖水作實。這些都令缺乏耐性及愛心的母親(即我)無名火起,嚷著「以後不帶你去廁所」。當然葉閃奸計得逞,報以一個奸笑。(我實在難以理解一歲多的小孩何故已經懂得奸笑!!!)

這兩天,葉閃連「便便」也懂得表示,他會發出「唔唔」的聲音,然後指著他的小坐廁叫「巴巴!巴巴!」(他的小坐廁是 Toy Story 圖案的,我們簡稱小坐廁為「巴斯光年」),請我們安排小坐廁給他排便。

學懂大小便是一個行為,更重要的是他懂得控制和處理身體的需要,那是小孩成長時必經的一課。

太好了,懶惰的閃媽又完成一關了。

2012-05-28

我與葉閃迷路了

迷路的感覺,通常只會出在身處陌生的環境之時;而我發現我已經有段時間沒迷路了,或更準確來說,我近年沒有容許自己嘗試在「迷路的世界」裡。

自從生下葉閃以來,我很多時出沒的地方都是屋企附近的公園,或是其他公園與別人的家,因為這些地方葉閃又喜歡,而我照顧葉閃的大小二便及飲食都較為方便。那些都是我熟悉的地方,一切以葉閃的需要為首要考慮。

這一天,因某些原因,我單丁一人與葉閃遊澳門了,等到黃昏的時候葉生才回來。我心裡乍驚又喜,一來高興葉閃可以陪我到我自己喜歡的地方去,但又有少少緊張一人在途上是否照顧到葉閃,連到底應否帶BB車也思量甚久。

我們一與葉生分道揚鑣不夠十分鐘,我就在威尼斯人酒店門外迷路了。雖然事前已經問路,也看過了地圖,我要坐的巴士是 26 號,但我還是走到了一個沒有 26 號巴士的巴士站。附近別說商店或民居,方圓幾百米也是新束束的馬路,巴士站只有另一個也不知該搭甚麼巴士的遊客。這一刻我有點慌了,我望望地圖,也搞不清要走多遠才找回 26 號巴士站。

那該怎麼辦好呢?要是我一人的話,我必定會自己一人找路去。但現在我是與葉閃在一起的,旁邊的馬路全都是大型的旅巴,我也不想推住 BB 車横過沒有街燈的馬路去找路。

沒有適合的巴士,我心裡很清楚,最容易解決問題的方法是-坐-的-士!但我離威尼斯人酒店門口也只是幾百米左右,大概所有沒有乘客的的士也到酒店區找客吧,怎會還有的士走到這裡兜客呢?那麼,我應否返回酒店門外載的士呢?但那已經是幾百米的路,還要抬 BB 車上落樓梯哦!我心裡又有種不服輸的感覺,不想走回頭路;馬路邊沙塵滾滾,我不想葉閃吸廢氣了,內心很想放棄找路,不想嘗試,只想盡快解決... 走回頭路似乎最簡單最方便的方法...

那一刻,我突然 flash back 那年我到丹麥的首天。我被丹麥的學生代表載到 apartment 後,只餘下我一人留在屋內,隔離所有房都沒有人。我連食物都沒有,好想返回巿中心逛逛,但完全不懂路,心裡還是掙扎良久才有勇氣走出房間,到路上找車去。我終於盲摸摸找到巴士站,但巴士站的牌全是丹麥文,我手裡又沒有地圖,根本不知道上哪一架巴士。好不容易等到有巴士來了,我一上車用英文問司機這車會否經巿中心,但原來巴士司機不懂英語的,車上的公公婆婆也不懂英語,但我還是抱住「搏下啦」的心情下付了 HK$18 坐了一程巴士,在人多的地方下了車,在街上尋找會說英語的人問路(結果還要是問了第三個才有了「正確」的方向指示!)... 如是者,我來到丹麥的首幾天全都是迷路、找路、迷路、再找路...

回想那些迷路的感覺與畫面,我好像找回幾年前的自己--那個還是單身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迷路當食生菜的自己,歐遊時最喜歡的是到陌生語言的地方,與沒有共通語言、新相識的人用身體語言指手畫腳地溝通!怎麼我現在只是找不到巴士,就那麼著急呢?

巴士來了,那是 25 號。我不知道這架巴士往哪裡去。不過我與其在公路上坐以待斃,不如跳上這一架車。幸運的是,我坐了幾個站就見到了熟悉的澳門運動場,於是我又一人抬住葉閃坐住的 BB 車又上又落巴士,在新的地點重新出發找路!

迷路本是旅行的一部分。迷路並不可怕,失去嘗試找路的勇氣坐以待斃才是最可怕。


迷路太久了,呆在 BB 車的葉閃悶昏了,也累到睡著了。

2012-04-20

培訓啊培訓

有次參與藝發局藝術人才培育計劃的檢討會,各藝團代表都說藝發局給的八千元月薪少得可憐;根本就是以『實習』為名給最低工資。會上有人提出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藝圈的流動階梯太少了,很多人做了好幾年,待遇沒改善,也因現實需要而自然離開藝圈;現在說好了的培訓,他朝也不過會流失。可是這點沒有人再深究,藝發局繼續推出針對未入行的『培育新晉』,西九就力谷高層的『領袖培訓』,對其他已入行的人繼續用爭餅仔、自己顧自己的方式由他算。

2012-04-07

我家樓下有個大戲棚


因為「西九熱」的關係,早前我也很好奇那個《西九大戲棚》,可是錯過了。這星期青衣街坊組織為慶祝真君大帝寶誕而搭了一個大戲棚,還邀請鳴芝聲劇團一連上演十套粵劇;我為了一嘗「戲棚」,昨晚豬扒家晚飯後就去了湊熱鬧,看了半套《帝女花》。

第一次到這種大戲棚及從未看過粵劇的我,一踏上戲棚就非常喜歡。戲棚給人的感覺非常簡單,只用木柱和長竹製造,但原來內裡是微微向舞台方向傾斜的,後面的觀眾席也可清楚見到舞台上演的戲。戲棚屬半開放式,觀眾完全可以望到戲棚外的情況,沒有所謂的隔音設施,但聲音也很集中,不會受戲棚外的車聲或人聲所影響,也很通風。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些沒有買票的人也可站在戲棚外圍看戲,這種「開放」也是惠及沒有能力支付票價的普羅大眾,也給我們這些八卦的小巿民多了機會認識粵劇。

這裡不是西九,這裡的設施全都很簡陋,但這裡的大戲棚很有氣氛,我看到那些無論是戲棚內坐著的觀眾,或是站在戲棚外的站著的觀眾,也是看得非常投入。而全晚我覺得最最最重要的,不是戲棚,也不是舞台上的粵劇明星,而是戲棚的環境及位置。戲棚外有很多小攤檔,賣小食的、賣玩具的、拜真君的等等,還有一些閒置的空地,沒有麻煩的保安和規矩。小孩在戲棚外買小食後在空地上遊玩,大人可以入去戲棚看戲。戲棚地點也在屋村之內,很多人也是晚飯後來的。看戲也好,拜神也好,買宵夜也好,散步也好,好奇也好,總之一家大細也可以來參與,管他甚麼藝術不藝術吧。

青衣街坊大戲棚

2012-03-14

《藝術與公共政策》:我做的是甚麼?




在這個藝術圈子一段日子,在不同場合都聽到有人說「香港要有文化局」「香港要有文化政策」,連我自己對此也深信不疑。

但啷啷上口的事不代表常識,到底「藝術」與「政策」的關係是甚麼?古今中外何時開始出現「藝術政策」這一回事?--最近我讀 John Pick 寫的《藝術與公共政策:從古希臘到現今政府的「藝術政策」之探討》(江靜玲譯,台灣桂冠圖書出版),填補了我那空白的腦袋,增加了對「藝術政策」的基本知識。

這書很薄,只有約一百五十頁,以不同時空的「藝術」在社會所擔當的角色及情況,探討所謂「藝術政策」的整體觀念。這書分三部分,包括「過去」「現在」與「未來」;一如書名,「過去」由古希臘的文化藝術開始說起,然後細數英國近代有關的發展。

在古希臘時代既沒有獨立的藝術政策,也沒有劃定甚麼才算是「藝術」。反之,「藝術」是人民生活及公民參與的一部分:公民責任不單指資助藝術,參與藝術也是責任。藝術家也不是為了吸引遊客,藝術家的重要性是來自他們對事情的看法,無論是啟發與批評。「藝術家以往是政治辯論的核心,不受排斥。」(p.6) 作者認為,古代文明國能成為超級文明的重要原因是民眾可以開放地辯論,無論是政府或藝術家的聲音也得到重視。

現代的我們一談藝術政策時特別關心藝術資助,但作者提醒我們,藝術原本是在自由巿場裡的一部分,十七世紀末期主要支持藝術的更是中產階級,而不再倚賴國家或教會。那到底甚麼時候藝術成為「人民生活」以外的小眾事情呢?作者提到新工業革命之後,大量英國人由農村轉到工業城鎮裡工作,在工廠裡工作令生活時間被分割為「工作」與「閒暇」的概念,因而摒棄傳統農村娛樂 (即英倫文化),變成由政府來提供的藝術「供應」取代直接的藝術享樂。同時,十九世紀時政府政策所設立的條例及規範,藝術活動要在已領牌照的場地才可進行,也令「藝術」變成少數人的活動,而能夠演出的藝術也被認為是「優質」的,參與的人都代表「有品味」。

以至近代討論的「藝術政策」,作者都擔心那不過一種官僚的擴張,而非實際對藝術有實際益處。作者引述多份英國的藝術政策文件及討論,批評若果藝術政策大多只關注藝術能否滿足某種需要 (如「吸引觀光」、「製造就業機會」),那不過是在藝術裡延續官僚文化。「真正的藝術政策所留心的是藝術的持續存在,而非政策的目的與影響,藝術政策的重心是合宜地回答在古希臘時代便認定的重要問題:政府如何運行,方能提供人民最好的生活空間?」(p.146)

一邊讀此書,一邊不斷反思自己過去五年的工作,因為我的工作崗位正是藝術行政。作者在第六章曾分析美國由1974年至1983年的藝術支出分布,發現藝人薪酬佔的比例反跌 9%, 而行政人員及技術人員則分別升 38% 及 30%;作者認為藝術受資助或可增加藝團收入,但同時藝團要花更多的資源聘請行政人員處理文件、及技術人員處理音響等事宜,從而才可令該團體達至被官方要求的水平。這不禁反問自己一句:究竟我的存在/我的工作是做甚麼?我是令到藝術更官僚,或是我是在官僚遊戲中開拓藝術的空間?

當然這種反思實在太複雜,我也要時間梳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相信每一個在藝術行政位置的人都知道部分工作是「為交代的循例動作」,一方面我們要找空間自訂遊戲規則,或是在不玩遊戲規則下找生存空間,另一方面如何花最少的資源在這些「循例動作」,勿為行政而行政。

另一個我再想探索的是,如果香港要有文化政策/文化局,哪可能會是甚麼?我們現在面對的是甚麼?在這一行還是新丁的我,真希望有更多熱心人搞研討會也好、讀書會也好,既集思廣益,也結集更多有心人反思自己的位置,促進香港在藝術政策方面的討論和發展;而不只是停留在開班教藝術推廣/寫計劃書這些技巧。

伸延閱讀:特首選戰白熱化 燒着文化界

(這書很短,但我拖拉了很久才讀完,也拖拉很久才寫這篇筆記,如果我有誤讀/誤寫書中內容,請告知。如對此書有興趣,不妨自行到香港公共圖書館借閱。)

2012-03-01

寫作的練習

文化研究系其中一個必修課是 critical writing workshop,當年我的老師是生哥。記得有次 tutorial class 中生哥評論我們的作品,生哥說我的作品猶如那些寫 blog,我突然猶如小孩發難一樣,說道:「其實我都唔鍾意寫文,點解文研學生必定要寫文...」

生哥(或以及當時的同學)當下呆了幾秒後,然後才說道:「好多時寫文第一次都是寫得不好的,要不斷改,改到寫得好為止。」不知道我的坦率和直接有否嚇倒生哥,但他還是循循善誘地回應;然而這一句話,也在我無數次寫文章翻來覆去改文改到想嘔的時候,輕輕又在我腦內浮現。

現在畢業後,在社會大學打滾,同樣要時常寫文章。頭一兩年寫的都是計劃書及報告,所用的都是官僚文字,例如「幾多場活動帶來幾多幾多效能」,沒甚麼話想說,寫完讀完也未必呈現甚麼重點,只交代事情。直至近年,工作上也參與採訪及撰文,才開始對「寫作」更有具體及實在的感覺。

寫作的首要原因,是因為作者有話,不吐不快。於是,對我而言,文章的重點是能否突出作者想講的角度。即使文章內容部分都是描述式的,但描述一件事總有作者的個人看法。例如我寫的是一盆花,我選擇描寫它的葉、或是花,以至如何描寫,這種選擇已經代表我的一些想法。

所以,如果寫文章寫到猶如一份鱔稿的話,這也反映作者沒有個人角度,這也是我審視自己寫作的一種反思。

做人沒有角度,那就變成一條直線,緩緩攤在書桌上,猶如沒有存在過一樣。

2012-02-19

由一首喜歡的歌開始學習

我的工作與藝術教育相關。藝術教育不一定是學習藝術,也可以是以藝術來學習,如學習語文、議題探討等等,即是把藝術當成是一種學習媒介 (learning medium)。藝術成為有效的學習媒介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打破學生平時單向被動的填鴨式接收模式:學生在藝術中有表達及創作的空間,也享受藝術的過程。

平時我去看藝術教育活動,評估學生的學習過程,除了觀察他們參與藝術教育時的回答與反應有否達到預設的學習目標外,另一個我認為也很重要的是他們的情感投入。畢竟藝術不是硬資料硬手法,當中有很多處理個人情感及感官的時候。有次,當我見到學生於活動後那非常滿足又依依不捨的燦爛笑容,我更明白藝術教育除了提供活潑生動互動有趣的學習經驗之外,更重要是提供一個空間讓學生表露情感、或以情感接收知識,這些情感考試不會出現,也難以評核,在香港高度制度化及量化的社會中可謂「不重要」,但對於學生來說,情感才是最入心、最吸引之處,更來得有影響力--這也藝術何故能成為學生學習的切入點。

至於我個豬扒家,最近偶爾下葉閃接觸了叮噹卡通人物及其主題曲,怎料他對叮噹的愛慕一發不可收拾。認識葉閃的朋友也知道,葉閃大多數時候都不多說話,也不願主動說話;但自從他喜歡叮噹及其主題曲後,很努力指著電腦發出「啊啊啊」聲音,為的是請我們播叮噹主題曲!後來聽歌聽得多了,葉閃發音也好得多,慢慢已學會說「噹噹」或「die die」(即「叮噹」),來表達他對叮噹的掛念!也許音樂的確有助他聽與說的能力,最近他比過去更主動說話,也學會更多詞語,如「bye bye」「爸爸」等等。

此外,葉閃本來已是幾喜歡音樂,現在他對音樂更加靈敏。每次他一聽到叮噹主題曲那個 Intro,立即化身小歌迷,甜笑目不轉睛望著熒幕,跟著音樂左搖右擺 (那是 BB 跳舞),更學會拍手,跟著節奏一下一下拍手,有時甚至用腳踢鼓打出節拍來!(有次我們更被樓下投訴打鼓!)

一首他喜歡的兒歌,竟然引發他這麼多潛能。所以,我覺得小孩是很喜歡學習的,只要有他喜歡的事物引發動機便可了,而以藝術為媒介的教育目的也正是這樣。

2012-02-10

從古希臘到現在的藝術政策?


真正的藝術政策所留心的是藝術的持續存在,而非政策的目的與影響,藝術政策的重心是合宜地回答在古希臘時代便認定的重要問題:政府如何運行,方能提供人民最好的生活空間?

《藝術與公共政策:從古希臘到現今政府的「藝術政策」之探討》
(John Pick 著;江靜玲編譯)

在納粹之前的生活正常如昔


說來也奇怪,儘管事態已經發展到此地步,這種機械化自動繼續進行下去的日常生活,使得各地均未出現強有力反制暴力的動作。我曾經在前面敍述過,各黨派領導人之背叛行為及怯懦表現,如何阻止了反對團體內部的武裝力量被用來抵抗納粹。不過這個事實依舊無法解釋,為何各地同樣沒有形成零星的個人挺身抗拒行動?--那個即使並非為了推翻整個體制,至少也是針對身邊特定的惡行和劣跡而發(我在此不會忽略另一個事實,即這個問題同時也是對我自己所做的指責)。
對此造成阻礙的,正是繼續照常運轉下去的日常生活機制。倘若今天的人依舊是自給自足並著眼於大局的個體--例如像古代雅典人的樣子--那麼各式各樣的革命,乃至於整部歷史的進程都可能出現截然不同的發展。然而時人已經被自己的職業套牢,困處於每日的工作計劃之中而無法自拔,更對成千上萬個令人摸不透的因素產生了依賴感。他們就像是附屬於一架失控機械裝置的部件,紛紛在原有的軌道上繼續運行,如果出了軌的話,他們就會不知所措!惟有每日的例行公事才可帶來安全感與生命的沿續,因為常軌之外就是深不可測的叢林。每一個二十世紀的歐洲人皆對此惶恐不安,因此在採取任何「出軌」行動之前,都會考慮再三,不敢輕舉妄動做出勇敢、不尋常或自動自發的表現。正因為如此,類似德國納粹政權這種文明的災難才有可能出現。
第21章 生活正常如昔
《一個德國人的故事:哈夫納 1914-1933 回憶錄》
(賽巴斯提安  哈夫納著;周全譯)


2012-02-02

川貝燉蘋果


小孩很容易有小病,葉閃最近又咳了。通常他病情不算太嚴重的話,我們也不會帶他看醫生,而是讓他多多休息,並給他吃川貝燉蘋果。 川貝具有止咳化痰的功效, 通常兩天就見效,很快康復。

天氣時常轉,病了不一定急於看西醫,有時簡單食療也有助舒緩病情,這或幫助怕吃藥的小孩 ,就算成人吃過都有助減輕病情!


材料:五錢川貝(可分兩次燉)、一個蘋果


(1) 如有攪拌機,先打碎川貝成粉狀

(2) 切開蘋果頂部,刮走部分中間的蘋果肉,並放入川貝粉;如沒有打碎,則原粒放入也可



(3) 為蘋果「戴返頂帽」:把頂部放回蘋果上 (如圖),插兩枝牙籤以固定頂部位置,不會跌出來


(4) 把蘋果放在燉盅內;如沒有燉盅,則可放在碗/杯裡,再以錫紙蓋封


(5) 隔水燉三小時。燉完蘋果變成軟身。


(6) 攪混蘋果與內裡的川貝則可吃。(如沒有打碎川貝,而小孩又怕苦的話,可取走川貝;當然有川貝的果效會更好) 


(7) 若嫌川貝的味道苦,可拌以蜂蜜。注意:一歲以下的小孩不可吃峰蜜,因為嬰兒腸胃免疫系統尚未建立完成,不應該餵食蜂蜜,否則肉毒桿菌芽胞將在腸胃中增生導致中毒。


那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合適食用,我在網上找到以下資料(原文連結
川贝母性味苦、甘、凉,入肺经。具有止咳化痰、清热散结、润肺的功效。但若是寒性咳嗽,服用川贝粉就如“雪上加霜”,是很不适宜的。
燥热所引起的咳嗽表现为口干、痰少稠黏、色黄、咽痛,或伴有发热、头痛等症状,选用川贝粉确有良效。如果口淡不渴,咽痒,以晚间咳嗽为主,痰稀白者,切忌使用,应及时请医师诊治。

大家要好好保重身體啊!

(食譜來源:閃嫲阿琼)


2012-01-28

小孩睡覺是要訓練的!


小孩的睡眠問題,大概這是所有父母都曾經歷的難題。

葉閃現在一歲多了,還是未能自己入睡,半夜更會醒過來要飲夜奶。其實小孩早應在半歲左右學會自己睡覺,毋須父母輔助抱著或餵奶哄入睡,也避免與父母同床。而且,這階段的小孩主要營養乃是來自固體食物(即粥或飯/肉/菜等食物),毋須飲夜奶的(無論是母乳或奶粉)。

原本葉閃在三四個月大已被訓練獨自睡覺的,他最多哭鬧十分鐘,然後慢慢累了,就自己入睡。但是,到他八九個月懂得站立之後,他就不再只是趟在床上哭鬧,而是懂得站在嬰兒床欄邊不斷大叫,甚至扶住床欄企圖爬出來,直至你抱抱餵奶為止。我在日間要返全職,平日放工已很疲累,加上我不想半夜嘈醒葉生,於是半夜葉閃一叫嚷,懶惰的我就只想花數分鐘快快滿足他的要求,懶惰和因循地抱著他餵奶兼同床睡覺,沒有認真處理葉閃的睡眠問題,只是心裡暗自希望他明天不會再這樣--事實上當然不會吧!結果他日復一日繼續半夜醒過來,慢慢成為他的習慣,後來更多了一個非常準時的生理時鐘:每晚兩三點就會自然醒過來。

我們曾經也嘗試不同方法幫助葉閃改善這問題。有幾晚帶他到閃嫲家裡過夜,他半夜醒來見不到我,很快就自然再次入睡。又有幾晚閃嫲在我家過夜,葉閃一大叫就被閃嫲抱走,葉閃叫嚷了近半小時,閃嫲抱幾下,葉閃見不到我又很快自然入睡。又有次我外出公幹不在家,葉閃也毋須飲奶就自動睡覺,非常合作。可是,葉閃一返回家裡,或他知道我在家裡,他又再次「夜夜笙歌」。經過多番試驗之後,我們明白問題不是葉閃半夜肚餓,而是在於他對我的「心癮」,習慣半夜醒來要我抱要我餵奶。

農曆年前一星期,大概是出牙不適的關係,葉閃的睡眠問題變得更嚴重,他一晚半夜可以醒來兩三次,甚或四次,每次更是大吵大鬧,非半夜醒來要抱要飲奶不可!葉生忙到累到昏迷,於是半夜照顧葉閃的任務只落在我一人身上。間中一晚還可,但他持續幾晚,我的身體快要撐不住,疲累連飯也不想食,每天放工只想睡覺。這情況持續到第五天,那天早上我幾乎想把心一横請閃嫲幫助,送葉閃寄居在閃嫲家裡要睡幾晚,好讓我可以休息。

但是,我又怎能每次都把湊仔的責任交給閃嫲呢?而且,我太清楚問題是出自「我」身上,因為葉閃半夜只會扭計找我,不會找爸爸,也不會找嫲嫲。

轉眼又新年,那一天剛好是年廿八。年廿八洗邋遢,惡習也必須過去。於是我下定決心,在未來五天假期毋須上班的日子,狠心由他哭著也不要抱他餵奶哄他入睡,誓要令他學習獨自睡覺。

第一晚,葉閃如常凌晨兩點半醒來,又大叫要我抱抱。我沒有理會他,裝著睡覺的模樣,不斷回覆他「媽媽今晚不會抱你了」「你要自己睡了,我們都睡了」。葉閃當然不會就範,於是我們鬥長氣,他連續一小時大叫、吵鬧、嚎哭、咆哮,哭到雙眼腫到像剛出生時一樣,又不斷爬欄意圖「逃獄」;而我總是心大心細最後都忍心兼狠心沒有抱他,連葉生也不可插手抱抱。結果,在他持續足足一小時「抗爭」到累了之後,我輕輕推他趟在床上,他只有「認命」發出「blar blar blar blar」的投訴聲...

凌晨三點半,他睡著了!看著他合上眼那刻,我興奮得要記低慶祝:這是他第一晚半夜醒來沒有飲奶就睡著了。第一晚終於過去。有一刻我以為我會放棄;但是我沒有,結果我(們)都撐過了。

然後到了第二晚,葉閃醒了四次。第一次,葉閃醒來時嘩嘩大叫。我們像玩摔角般,他一站起來,我就推倒他 (當然是輕輕力吧),他在前一晚「領教」了我的狠心,知道我不會抱他,於是只好鳴叫「blar blar blar blar」就自行睡覺了。第二次,葉閃變得醒目了,沒有再嘩嘩大叫吵醒我,反而企圖靜靜地爬出床。可是,你醒我都唔苯,我一聽到他爬床的聲音就立即 KO 他,他的計謀失敗了,唯有繼續睡覺。如是者,這一晚我們重覆多兩次,幾乎每一小時都醒一次。唯一進步的是,他每次醒來又很快再睡覺,不再持續吵鬧。

第三晚,我煲碟到凌晨四點,葉閃也沒有醒過來;最後即使五點醒過來,我拍兩拍他他已經自己睡了。五天的特訓還未結束,短短三晚已有很大的進步。

其後,即使葉閃半夜醒過來,只要我拍兩拍他已知道要自己睡覺,毋須再飲奶、再抱抱。最重要的是,他已明白何謂「自己睡覺」,就算非半夜,只要我抱他上床,雖然他也會叫囂幾聲,但至少他已明白要睡覺了,願意自行入睡--我們成功了。

這刻我才知道,原來只要我肯改變,葉閃也可以適應及改變的。

小孩睡覺是要訓練的!做媽媽真的不可以懶,我要加油!


第一晚終於睡覺的葉閃。